美强惨/虐攻

【伺夜】侵占

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的怪物——诡,抱着一座海上的峭壁。

小揪没再看到其他的了,她发疯似的向后跑,浑身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所填满,不只小揪,所有人在瞥到那怪物的一瞬间,先前想的什么除诡大计、伸张正义、出人头地,统统不作数了,心里只有一个字:“逃!”

长夜——只有长夜,在看到眼前这一切后,扔掉手里的木棍,逆着人流往前冲了上去。

他看到在诡之下有个小小的人影。

像个零星的尘埃一般,孤伶伶站在悬崖峭壁上,和巨大的诡相视而立。

阿七万没料到能遇上这么大的诡,推着众人往后躲,没想到长夜跟个傻子一样径自往前冲,他伸手拦了一把,没拦住,手里只剩下碰到他的衣袖时沾过来的血迹。

这一刻,阿七心里生出一口长长的叹息——他知道,这小凡粟怎么也活不成了。

封欢身份特殊,或许会有在诡面前活下来的机会,可像长夜这样一个普通玩家,面对如此庞大的诡只会有一种结局。

他继续指挥着众人:“跑!跑到石头后面去!记住,千万不要看那个怪物!”

辽辽狂风在身后呼啸,阿七没再回头,推着失魂的小揪往远处躲。

看到封欢的那一刻,长夜就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。

脚下满是尸体的残肢,零零散散铺在地上,没有一个完整的,有些尸体的衣服还在,有些尸体身上的布料已经被扯的七七八八,衣服下面,能看到原本该是人的皮肤上,长满一个个鲜红的眼睛。

头颅上、脸上、身上布满这种眼睛,从皮肤纹理中凭空裂出来,长在血肉里,密密麻麻挤满一群。

那眼睛还在眨着,长夜走过的时候,瞳孔随着他一并转过去。

悬崖处狂风凛冽,将将升起的朝阳被诡遮了个严严实实,眼前几乎一片漆黑,长夜不去看那个诡,只一心想着刚刚看到的身影,顶着狂风朝他走过去。

似乎是听到声音,那身影转过身。

福至心灵一般,长夜也抬头,正对上他的视线。

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封欢像是在笑。

长夜没功夫想那么多,他拽起封欢的手腕,要将他带离诡的面前。

封欢却一把甩开他,长夜手里一空,心里也跟着一阵收紧。

他回过身,看到封欢直愣愣地面对着那个诡。

双手往高空一扬,袖袍翻飞之中,口中似乎喃喃念了什么。

随后,耳边是一片骤然的寂静。

静极了,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声音都在瞬间被抽空,只剩一片虚无。

那一刻,长夜想起那句俗语:诡物不可耳闻。

有人——也许就是封欢,堵住了他们的听觉。

在一片令人恐慌的寂静中,他看着那只望不到尽头的诡整个身子往后一翻,像是长啸一声。

长夜看不到他的嘴在哪,甚至也分不清哪里是头和身子,就看着那东西所有触须一根一根掰离崖壁,在朝阳艳红的光辉之下,往后一仰,掉入悬崖之下的江海里。

耳边仍是一片寂静,长夜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听不到。

借着朝阳,他看到封欢机械一般转过身,眼中像是失去神采,呆呆地看着他。

“主人。”长夜张了张口,“李长风……”

山风呼啸。

对方仍没有回应,他的眼睛变得越发空茫,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,先是从眼角开始,再是嘴角和鼻子,然后是耳朵。

封欢身上所有有孔的地方,都开始往外冒出鲜血。

那血一淌出来,长夜就感觉浑身血液倒流一般,他不顾身份地上前撑住封欢,掰着他的肩膀,大声喊:“封欢——封欢!”

身后的人也都追了上来,长夜听不见、也几乎什么都看不见,他眼里只剩下正在七窍流血的封欢,内心被一种真切的恐惧所填满。

恐惧——封欢要罚他的时候、伤势过重像是要死的时候、面对诡的时候,他都没有任何恐惧,但这一刻,在封欢满身是血的这一刻,这种独属于人类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全身。

长夜撕心裂肺地喊他的名字。

像是听到什么,封欢的眼睛缓缓抬起,重新亮起来,但那层红晕仍没褪下去,反而更浓烈了些。

那血还在从眼角淌,他定定地看着长夜,浮起一抹笑。

长夜看着他唇线微张,似乎也喊了他的名字:“长夜。”

不对劲。

长夜扶着他肩膀手骤然一僵。

封欢从没有这样笑过。

眼睛像是块机械的木头,充满某种即将陷入疯狂的神采,长夜继续喊他,近乎无措地想将他的魂喊回来,却没想到封欢嘴角一勾,泛起的笑堪称邪恶。

那一刻,长夜觉得他的身上简直诡气十足。

紧接着,封欢推开他的双手,反握住他的肩膀,整个人往前一凑,竟然亲了上来。

双唇毫不设防地一相撞,长夜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。

从未被人触碰的地方以一种他从不曾设想的方式遭人qin入,对方的刎灼热而又疯狂,像是在品尝一块觊觎已久的美味。

混着满嘴满鼻腔的血腥味,攻城略地般撬开chun chi,不断往深处钻,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吸干一样。

这根本不是刎,更像是掠夺和侵占。

长夜挣扎起来,尝试着想将人推开,他被刎的喘不上气,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可因为他的反抗,封欢的手反而攥得越发用力,发疯似的在他身上攫取。

直到口中的疼痛越来越强烈,长夜彻底清醒过来,一把将他推开。

他整张嘴被咬的一片鲜红,淋漓的血色挂在娇滴滴的唇上,满脸愕然。

封欢扬嘴笑道:“怎么……用这张脸要你……你不乐意?”

他说话的语调怪异而黏稠,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幼儿。

会吃人的幼儿。

“糟了,这不是他。”乞丐推开长夜,站到二人中间。

另一名道师也看出封欢的样子怪异,正想上前扣住他的脖子,乞丐连忙制止:“别碰他!道爷,用你们祛诡的咒法!”

二人同时摆出阵法,手里掐出复杂的指诀,口中不停的念。

“天地初开,急如法蜕!天地初开,急如法蜕!——”

天地之间乍起一束刺眼的光柱,环绕住封欢的四周。那道师心中一凛,不敢置信这乞丐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。

封欢眼耳口鼻的血霎时止了,他充满诡气的神色恢复少许,在一刻不停的道咒中,脖子一仰,被抽干灵魂一般倒在地上。

乞丐连忙冲上前去,其他人生怕那诡再回来,站在原处不敢动弹。

“诡主……”乞丐想着刚刚封欢的样子,喃喃念着什么。

对方若真要强留,他们的道咒根本不可能起作用。

他们已经被盯上了,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。

突然,阿七像是想起什么,扭头质问长夜:“你究竟是谁?!”

长夜怔怔站在原地,像是个只会淌红浆的血人儿,他的伤口再次被撕裂了,脸颊到耳朵红成一片,不知是惊还是怒。

阿七语无伦次地喊:“以前,想想以前的世界!不然诡主为什么会针对你!”

长夜仍旧没能做出任何反应,他耳边响着阿七所说的“诡主”,眼前是封欢那抹诡气的笑,嘴巴被方才的变故咬的一阵火辣辣的疼。

在一种不知所措的愤怒与羞赧情绪泛起之前,铺天盖地的疼痛率先侵袭上来,他看着小揪和平叔朝他的方向跑过来,惊惶地喊着他的名字。

长夜低下头,看到血迹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,他拿手一抹,才发现口中的血正在止不住地往外淌。

可无论是什么,都没有封欢方才的样子来的铭心刻骨。

他担心的事情,似乎终究还是发生了。他费尽心思找的答案,费尽心思做出的挽留,想方设法想要阻止的一切……伤口骤起一阵蚀骨般的刺痛,长夜眼前骤然一黑,失去了所有意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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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猫懵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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